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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鹤绵这下是真相信谢琅醉了。
至少在清醒的时候,他不是那么乐意展现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。
胸腔里的心脏在咚咚跳动着,不只是温鹤绵自己的,还有身后人的,带着炽热的温度,轻易能将人感染。
谢琅在她颈窝蹭了蹭,柔软极了,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,微微的颤抖几乎无法控制:“……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我很担心,你不会回来看我。”
他确实恼怒过,恼怒于她的无情抛弃,可更多的是庆幸,庆幸她仍活着,有生之年,他们或许能有再相见的机会。
就如同温鹤绵了解他一般,他也了解温鹤绵,所以他赌对了,她回来了。
如果没有被偏爱过,那么一切的孤寂冷清尚且可以忍受,可是得到过了再失去,那就是无尽的痛苦,漫漫长夜,他盼她盼了三年。
感受到落在自己脖颈间的温凉液体,温鹤绵微微叹息,她侧了侧身体,抬手揩去他脸颊上的泪,无奈般:“怎么以前还没察觉到,我们的陛下,居然是个哭包。”
第一次见面,小崽子还在啃冷包子,处境困窘,那时候都没瞧见他落过一滴泪,反倒是她回来后,已经哭了两回了。
只是眼泪确实是让人心软的最好工具。
温鹤绵凝视着他泛红的眼眶,里面的湿润夹杂着几分病态的痛苦和占有欲,大抵是心中还存留有最后一份底线,他死死克制着,没有说话,眉宇间凝结了常年不散的阴郁。
忽的,帝王抬手盖住了她的眼,温鹤绵睫羽微颤,呼吸无意识变得急促几分。
然后下一刻,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。
不同于初次的激烈中带着怒火,而是十分缱绻而柔和,循序渐进的,带着些微酒香,让人感觉似乎整个被这股气息所包裹。
因为失去了视线,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,温鹤绵呼吸稍滞,猝不及防失守,瞬间就被抱得更紧,险些喘不上气来。
可这次她却舍不得咬下去了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才被稍稍松开些。
谢琅低垂着眼,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她的脸颊:“感觉好像在做梦……”
吹了阵冷风,酒意散了不少,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,谢琅心中不禁涌上一股喜意,这是他在梦中都不敢幻想的事情。
温鹤绵脑海中混混沌沌的,对比起能直白表达自己心意的谢琅,她本就不是能直面欲望之人,鬼迷心窍没有拒绝,现在脸上都是消散不去的热意。
她轻轻撇开了眼睛。
谢琅没有在意她的举动,只是声音愈低:“不管是因为什么,你没有拒绝,我就很开心了。”
温鹤绵眨了下眼,没说话。
恍惚间,她也意识到,大概从此刻起,她与谢琅之间注定的不可割舍,更多了。
……
收敛好思绪,温鹤绵盯着谢琅喝了碗醒酒汤,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宴会场地。
温鹤绵额外用冷水洗了把脸,拍拍自己的脸颊,感受到热意彻底散去,她才再次入了席座。
谢琅是在她后面回来的,虽然此举颇显欲盖弥彰,但始终今日诸多藩王在场,他们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。
于是趁着这个空档,叶照旋偷偷溜到了她身边来。
宴会中一片欢声畅饮,应当有不少事先偷偷注意着她这边,不过无妨,看两下又不会少块肉,温鹤绵心绪平静,自岿然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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