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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可是。
偏偏。
偏偏。
从第一到第十一,苏明安动摇过无数次,无数次在废弃周目挣扎到流下眼泪,无数次破碎得鲜血淋漓,也轻微地摇摆过。
如果在这一刻,他有半点动摇,一切就改变了。
——他却偏偏,偏偏在这一刻没有动摇。
命运是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……
于是。
至高之主听到了19岁年轻生命的回答。
遥远的回响,在时空记录体的另一端——在宇宙的尽头——在永无止境的熵增中——在逐渐完善的遗书中响起了,青年清澈的声音。
“我当然……”年轻的生命说:
“会继续选择这条无法回头的拯救赎回之路。”
“因为我是苏明安。”
“因为我不想让人类文明永远停滞在这一年——我不想再看到爱丽莎那样的孩子死于世界的悲剧,不想再看到小寒那样的人死于黎明之前,不想再看到那一碗凉掉的葱花面。”
“我不想——看到先驱者丢弃了信条,追逐者忘记了奔跑,理想主义者斥理想为中二、奉麻木为圭臬。”
“因为我能做到。”
……
——你做不到。
至高之主想这么说。
但读了那么久,共鸣了那么久,祂又清晰地知道,
以青年的毅力来看,这个结果是可能的。
……
主人公。
主人公啊。
……可悲又可敬主人公啊。
时空记录体之外的“读者”,渴望着取代这位“主人公”,渴望着把主人公的时空记录体打造成最完美的熵减道具,渴望着拿到故事中的权柄。
但遥远的彼端,听到“读者”的诱惑之语后,故事中的主人公只是亲吻了一下手中的黑卡。
这一刻,似有阳光洒在了他的头顶,宛如一个光圈。
阳光亲吻着他的黑发,
他踩着自己的骨骸和血肉,大步前行。
“嗒。”
一声轻响,
——仿佛一步踏入光中。
……
他的神情像在悲戚地祈祷,
可他却露出笑。
……
偏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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