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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居然会好好说话了。
宁祯自己都怪自己太不小心,在阳台上睡着,他竟是没数落她,而是觉得她理事疲倦。
“……是昨日没歇午觉,我二嫂去看望我。太高兴了,聊得忘记了时间。”宁祯说。
她不能在上峰面前自曝其短。他没指责她,她更不能露出自己的愚蠢。
“下次生病去军医院。军医院的西药比城里所有的医院都要好,医生医术也高。”他道。
宁祯:“好。”
“我会跟院长打招呼。”盛长裕又道。
宁祯道是。
她的发烧并不严重,只是风寒引起。加之她平日每日早起锻炼,身体健康,一瓶水还没有挂完就出了身大汗,烧退了。
拔了针出门,盛长裕把外套脱下来,罩在她身上:“别又吹了风。”
“多谢督军。”
衣裳好重。
男人的衣裳,跟盔甲似的压在她肩头,又很长。
宁祯回想,自己好像从未撒娇穿过兄长或者父亲的外套,故而也没这种体验。
暖流将她包裹,她面颊有一阵热浪蓬上来,像是他把体温传递给了她。半晌,这阵热意才散去。
盛长裕把她送回了摘玉居。
他略微站了站。
宁祯要去洗澡,换下汗湿的衣裳,对盛长裕道:“我要睡一会儿了,有点累。要不然就留督军吃晚饭。”
这是逐客。
盛长裕:“好好休息。明早不管有事没事,给我打个电话,让我知道情况。”
宁祯道好。
她等盛长裕先走。
盛长裕却道:“你上楼去吧。能走?”
“能!”宁祯立马道。
她还站立着。
盛长裕见她一定要目送他离开,没有和她争,只得先出门了。
坐在汽车里,他耳边又想起了宁祯跟那个陌生孕妇的对话。
她对陌生人说:“这是我丈夫。”
他是她的丈夫。
盛长裕的心头,似被什么鼓动着,一直有种异样的情绪。谈不上欢喜雀跃,更多是酸涩与内疚。
他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。
他甚至,还不能算作她丈夫。他们俩不曾在一张床上睡过。
结婚一年多了,尚未圆房,宁祯有没有为此难堪过、伤心过?
盛长裕感觉亏欠良多,又不知如何弥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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