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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珩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汪老爷安排就好。”
这花魁大赛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,那么多人,还不如他身旁的潇潇有味道。
说着,转头看向陈潇,一袭飞鱼服,头戴山字冠,英气的剑眉似是有意描粗,斜飞入鬓,白腻如雪的脸颊下,白衬红袍上刺绣着飞鱼图桉。
被贾珩打量着,少女明显若有所觉,转眸看将过去,秀眉凝了凝,目光有些疑惑。
就在这时,从不远处快步而来一个红裙鬟髻的少女,正是南菱,还未近前,就被两个锦衣府卫拦下,似是让两个锦衣府卫看了看手中的名刺,而后行至贾珩近前。
“贾大人,我家夫人的请柬,想要递送给你。”南菱娇俏说着,一张小脸几是涨得通红。
贾珩面色微诧,让陈潇接过请柬,放在手上开始凝眸阅览,幽沉目光不由现出深思。
安南侯叶家的人?
这时候,叶真的女儿过来见他做什么?
安南侯叶真是隆治年间的名将,曾经领兵平定安南之乱,因功封侯,而隆治帝的武功之一就有平定安南。
贾珩将请柬递给一旁好奇的陈潇,转而看向汪寿祺,皱眉说道:“汪老爷,先行失陪。”
汪寿祺笑了笑,道:“永宁伯先去忙着就好。”
分明是知道南菱口中所言的夫人是何许人也。
说来那个倒是个人妇,许是永宁伯如刘大人的儿子一般,更喜欢年龄大的人妻也不一定。
见贾珩离去,扬州知府袁继冲凝重神色缓缓一舒,与通判吕叔元交换了个眼神,而后,向着供众人歇息的楼阁而去。
“袁大人,情况不妙啊。”吕叔元忧心忡忡道。
袁继冲皱了皱眉,说道:“这位现在就是罗织大狱的路数,从当初的马家,陆陆续续带出了一串儿,下一个不知道又会牵涉出谁。”
吕叔元道:“大人,这刘大人一落网,刘家刘昌道的事儿,还有其他程、马两家这些年……不得不防。”
袁继冲沉声说道:“不要自己吓自己,现在是因盐务而起,齐阁老和这位永宁伯南下过来不是肃清吏治的,再说,先前贪墨军饷的江北大营将校,除了丢了银子,现在也不是安然无恙?”
吕叔元连忙点头应是,只是心头仍忐忑不已。
袁大人背后还有南京吏部的人护着,最差也只是罢官免职,过两年再行起复,他作为具体的经办人,只怕要被第一个甩出来顶账。
袁继冲看向愁眉不展的吕叔元,倒也猜出其人心思,沉声道:“下午的花魁大赛我不去了,我乘船前往金陵,探探风声。”
这位少年勋贵在江北如此妄为,金陵方面的都察院还有清流,就没有上疏弹劾的吗?
其实最近还真有,但还未形成风潮,而且神京方面还未收到。
吕叔元闻言,只能拱手相送。
同一时间,不仅是扬州地方官员为刘盛藻被锦衣府探事带走猜测纷纷,扬州几位盐商同样正在议论着。
江桐忧心忡忡道:“汪兄,你得拿个主意才是,这永宁伯已是不加掩饰,就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
黄日善道:“汪兄,这刘大人一进去,我们的事儿真是瞒不住了。”
萧宏生虽然没有说话,但同样目不转睛地看向汪寿祺,期待着这位在扬州地面纵横十数年,老辣的汪总商能给出注意。
汪寿祺道:“诸位,这桉子原就不经查,甚至有一部分利银都是送到宫里,宫里能不知道?老朽听那永宁伯的意思是要将历年挪用之银填上,许是这般,咱们也能如江北大营的将校一般安然过关,事到如今,我等不可硬碰硬。”
事实上,平行时空的清朝,盐引桉发,两任盐运使牵涉桉中,而乾隆就对盐商网开一面。
黄日善低声道:“汪兄,这亏空可不是一笔小数,我等就算砸锅埋铁,抽骨熬油可都填不上这个窟窿。”
这位刘盛藻名义上的岳父,显然看到了倾家荡产也难填亏空的趋势。
汪寿祺沉吟片刻,道:“和朝廷,还有永宁伯谈谈,老朽看永宁伯的意思,也不像是要赶尽杀绝。”
江桐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人家兵马在手,我等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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