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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子三十多人,有六科给事中,都察院御史,六部侍郎,通政使司少卿等,六部九卿几乎都有涉及,平时最贵无比的朝堂重臣,只是一个下午就成了阶下囚。
这次的事件在天启来说是空前的,立即就惹起了满朝的非议,然后是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入皇宫,而且消息传出,但凡有上奏权利的官员,不管占在哪一边,甚至是中立都连连上折子。
刑不上大夫,虽然对明朝朝臣来说不恰当,但一口气捉拿如此多的官员下狱,说是影响国朝根本那一点都不为过,不管沾边不沾边,本着为朝廷负责,为皇帝尽忠,折子更是不能少!
朱由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面对山呼海啸般的反对声,他慌了,他找不到人商量,魏忠贤等又是当事人,无可奈何下,最后学起了他的祖辈。
惹不起躲得起!
于是,朱由校开始不上朝了,然后也不见任何大臣,藏在后宫里,如同鸵鸟一样,装作对外面的任何事情都听不到。
皇帝听不到,朱栩却听得到,内阁阁老,六部尚书,dl市都察院,九卿,六科给事中,但凡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员都纷纷聚拢,各自为各自的利益,恨不得都冲进皇宫,将皇帝拉出来,当即将事情断个清楚明白。
“啧啧,真是好看。”朱栩躺在摇椅上,吱呀吱呀的晃着,手里抱着茶杯,不时啜上一口,对于自己半导演的这场戏,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。
曹文诏坐在身边,笨拙的煮着茶,边上各种糕点,他给朱栩新续了杯,稍稍犹豫后问道“殿下,如今最为难是皇上,皇上真的会按照朝臣的要求,将魏忠贤等人罢黜赶出宫吗?”
朱栩嘿嘿一笑,道:“那是你想多了,自从宪宗皇帝将那块‘内臣不得干预政事,预者斩’的柱石打碎,内臣的重要性就彻底凸显出来。而今外臣要将内臣赶尽杀绝,实际上等同于在对付皇上,要让皇上做真正的孤家寡人,垂拱而治。”
曹文诏听的头上直冒冷汗,因为朱栩的话已经够直白了,要是再直白一点就是:外臣企图架空,由士大夫坐天下!
如此这般哪个皇帝能相容,更何况朱家开国皇帝连丞相都废了,就是为了集权!
曹文诏口干舌燥,连忙也喝了口茶,道“那就是说,周大人他们必输无疑了?”
朱栩点了点头,又摇头。
如果按照历史来说,天启皇帝以魏忠贤揽权,将满堂的东林党人打的七零八落,惨淡不堪。但这也只是相对的,东林党树大根深,哪怕后来崇祯皇帝铲除了阉党,结果一看满朝文武依然还是东林党的天下,不得已又启用阉党余孽以来牵制。
曹文诏被朱栩点头又摇头弄的糊涂了,又小心的追问一句道:“殿下,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这件事?”
朱栩啜着茶,一脸的惬意,慢悠悠的道:“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内臣手里,毕竟一帮大臣被他们抓了,但是他们却没有审讯权,因为人现在羁押在镇抚司狱,最重要的焦点就是锦衣卫那边拿出什么样的审讯结果。”
锦衣卫?
曹文诏神色古怪,现在的锦衣卫群龙无首,骆养性去gx办差,魏忠贤那些走狗要么被派去外地要么被清理,周建宗等人被押在锦衣卫,他不是很容易插进手吗?
曹文诏犹豫了半晌,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:“殿下,若是魏忠贤拿到了不利周大人等的口供该如何?”
朱栩眯着眼,晒着阳光,笑道:“你忘记那位老骆大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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