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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公公身份尊贵,让您在前厅中等我二人,实在过意不去。”沈菱歌微微躬身,“菱歌在此给您赔礼了。”
瞧她如此懂得礼数,王公公笑道:“沈老板烧瓷技艺确是当世无双,咱家见过不少珍奇玩意,就想知这次沈老板制出这纹路是何名字,又是如何制成的?”
“回公公的话,因其纹路颇似冰面裂开一般,故名曰‘冰裂纹’。”说起烧瓷来,沈菱歌自然滔滔不绝,“裂纹制法主要分为两类一种是填充型,在烧成的釉裂纹中填充煤烟或者硫酸铜等色剂。一种是覆盖型,在焙烧后的底釉上覆盖一层颜色釉,再次焙烧,呈现裂纹,露出底釉颜色……”
一番介绍下来,王公公大概是没听懂沈菱歌之言,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“瞧我们,怎么还站着,坐着聊不是更好。”余时安适时地开口,又唤来侍女换了些茶叶糕点。
三人终于入座,沈菱歌继续道:“不过是些粗鄙的技艺,公公身份尊贵,哪里需要知道这些。”
这一言也算是给了王公公台阶下了,他露出赞许的目光。倒觉得这个姑娘,有些经商的脑子,又有出类拔萃的技艺,还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。
“沈老板过誉了。其实今日咱家来这富云县,乃是奉圣上之名,邀请沈老板到京师一叙。”王公公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模样,但语气确实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闻此,沈菱歌面上带着笑,视线飘向身边的余时安,似在与他确认王公公这意思,他事先是否知晓。
目光才落到了余时安身上,他立马领会沈菱歌的意图,接下了王公公的话头,“王公公,其实这次我们沈家幸免于难,乃是圣上鸿福庇佑。”
余时安之言倒是令王公公满意地一笑,“余相公如此想,也不枉费圣上施以援手。”
“王公公,恕菱歌冒昧。前几日被余、张两位大人禁锢烧制青瓷,实在不知这外间发生何事。如今听你们二人说起,菱歌仍是一头雾水。”沈菱歌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和,倒是没有直接应下。
“沈老板说的是哪里话。事情还得从珉族说起……”
她说得自是实话,对于外界之事,她全然不知。王公公听她所言,便为她解释起来。
此事的确源自于珉族。
丰国物产丰富,能工巧匠居多。珉族乃是北方的游牧民族,兵强马壮,对丰国的手工艺品趋之若鹜,尤其是青瓷。
余时民两人有一事说的不错,那就是前几日丰国败于珉族,前线守将连自仁紫玉关临阵脱逃,下落不明。致使珉族长驱直入,好在国舅宋一铭拦住珉族南下攻势,但无紫玉关天险可守。
丰国一时间也难以获胜,于是圣上便提出休战,同时命人邀请珉族前往京师和谈。
知道珉族喜好,使人来富云县邀请沈菱歌上京,途中遇见了经过一番周旋才逃出围困求援的余时安。
现下王公公也只是命人将余时民和张砚辞关押,暂未发落,想来也是在观望此二人幕后之人会有何举动。
“沈老板应是应是知晓,当下这形势,不入局想独善其身已是全无可能。圣上对于先前沈老板不与他人为伍的做法十分满意,这才派咱家特来邀请沈老板前往京师。”王公公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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