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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治标者,乱起则平之,有贼则讨之,杀一儆百,收一时之效,治本者,当修改子、庶、僮、奴四民之策。”王猛拱手道。
“敦煌白马会盟,朕杀白马而盟誓,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?”
李跃已经喊出诸族同为华夏的口号,西边倒是消停了,但北边却没有。
“一方水土,一方形势,雍凉与幽并形势各有不同,不能一概而论,幽并诸族混居两百余载,夏夷难辨,臣建议取消奴籍,僮民二十年转为庶民,庶民二十载,则转为子民,使上下通畅,再二十年,诸族已历二代,可消除子庶僮之分,则诸族尽为华夏。”
王猛现在关中治理诸族,经验丰富。
设立四等民,天生就制造了隔阂,毕竟谁也不愿成为被压迫的那一批人。
李跃踱了几步,权衡其中利弊,石虎采取以胡制夏之策,胡人崛起之势便不可遏制,即便冉闵颁布杀胡令,已经未能改变。
这种趋势一直从十六国蔓延到隋朝,才算尘埃落定。
“翟斌万余人就敢造反,若不遏制此风,天下何日安宁?景略之策固然精妙,然则不合时宜,朕这一代,当立之以威,削诸胡之志,然后方可施之以恩!”
李跃拒绝王猛的建议。
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。
这时代族群仇恨就是主流,没必要去迎合胡人,换取一时的安宁。
应该是胡人臣服大梁,臣服李跃这个皇帝。
不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,夷狄永远桀骜不驯。
刀子在谁手上,谁就有解释权,这不是迷信武力,而是以武力为手段。
石虎在位时,不也是残害华夏百姓,才让夷族成了今日气候?
西边的部族为何如此乖巧?
肯定不是良心发现,而是王猛先屠了一波,慕容垂又屠了一波,李跃率大军再来一次。
“陛下……”王猛一脸苦笑。
“莫非景略还怕这些许骂名?即日起,幽并代三州夏夷百姓,分批迁徙至淮南、荆襄,不从者,皆斩之!”李跃一脸森然。
王猛在地方上心狠手辣,如今入了尚书台,反而有些畏手畏脚起来。
当然,他的策略也不算错,但屁股决定脑袋,位置不同,看法想法也会转变。
这些人不是喜欢打打杀杀么?李跃将他们弄到前线,去消耗晋人,也消耗他们。
曹魏是这么干的,历史上的北魏其实也这么干,强干弱枝,用各种办法消耗其他族群,壮大本族群。
融合从来都不是一团和气的进行,而是充满了苦难和血腥,十六国南北朝,多少华夏百姓被人奴役死于非命?
夷狄人口与华夏相当,别人凭什么跟你融合?
要么华夏百姓流血流泪,要么这些夷狄们头颅滚滚。
对李跃而言,不难抉择。
屠刀之下,自然就会乖乖融合!
“陛下言重了,臣岂会忌惮些许骂名,只是河北方才安宁数年,来之不易……”
“你这是投鼠忌器,天下哪能事事顺心?不破不立,破而后立,朕这一代只需立威和镇压,施恩则是下一代之事。”李跃目光转向一旁默默听着的李俭。
“臣明白了。”王猛点点头。
“儿臣亦明白了,此次平定河北,儿臣愿往。”李俭拱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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